昙花一笑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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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柱斑】衷言难

原著向,一个不着边的产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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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外面祭典上热闹的场景不同,宇智波族长的庭院里是安静的,在夜色的衬托下甚至显得有些冷清。柱间赶到的时候,他要找的人正静静地卧在他为他种下的那颗樱花树下,看不清神色。由于是初秋的缘故,那棵树上其实并没有花,只有满梢被月光染成银色的树叶。它们所投下的阴影和月色交织在一起,将那人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内,模糊了他的轮廓。

 

柱间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时忽然有了一种错觉,好像此时的斑已经不在人能涉足的地方了,而是远在天边,和星辰一样遥不可及。他闭了闭眼,潦草地调理了一下心态。近年来的这种感觉真是越来越频繁了。

 

“斑。”他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说出了男人的名字,好像如此就能把他唤回来一般。三个音节在静谧的夜色中散落开来,久久地在他耳边环绕,犹如打碎了什么幻境。

 

静卧在树下的男人终于转过了头。他墨色的长发和周围的阴影似乎融为了一体,显得他露出来的那半张脸格外苍白。“……你来了啊,”他说。

 

“好久没见到你了嘛,”柱间勉强轻快地笑道。“你出村执行了几个月的任务,之间回来的那几天我也被会议排的满满的,都没能抽出时间来看你。今晚好不容易有个祭典扉间才给我放了假,当然要来找你啦。”

 

斑轻哼了一声,别过了头。“何必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不喜欢参加祭典这种东西。再说,你跑到这里来找我,那些别的人不会担心吗。”

 

“应该没关系吧?这个村子又不是只有我在才能运转,还有其他人管着呢。我就完全放手一个晚上来陪你都不行吗?”

 

男人嗤笑了一声。“照他们来说恐怕还真是不行。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,我也不会赶你走就是了。”

 

“哈哈,你也赶不走我呀。”柱间几步跨到了男人身边坐了下来,伸手揽过了斑的肩膀,而手下那骨节分明的触感则让他心中一酸。他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。“斑,你怎么又瘦了啊。这几个月在外面过得很幸苦吧?”

 

斑在被揽过的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下,但随后就又松弛了下来。长长的,鸦羽一般的刘海从耳边垂落,遮住了他的神情。“没关系的,”他可有可无的回应了一声,随后索性把头搭在了柱间的肩膀上,轻哼了一声。“早习惯了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
 

温热的气息时有时无地拂过柱间的脖颈,只留下一点让人心猿意马的痒。柱间抿了抿嘴,环过斑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又收紧了几分。他也不至于不知道,随着时光的流逝,斑在村子里的境地也在逐日恶化。从两年前开始,斑就不再参加村子里一年一度的祭典了,而如今他对高层里繁多的会议也大多是置之不理,只是让火核代他去参加。半年前柱间劝说他去亲自参加的那一次,他人虽然去了,但也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关注了一整天,始终没有发言。

 

他不能理解,真的不能理解。明明斑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啊,为什么会在村子里如此的惹人惧怕,排斥?“……对不起,”他垂下头,紧贴着斑的发丝呢喃道。“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吧,所以你现在才会这么累。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,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,我保证。”

 

靠在他肩上的人轻笑了一声,音调清脆如同寺院里的风铃。“这种错误也还往自己身上揽,你也真是傻啊。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再说,我又何时在乎过无关人士的胡言乱语。”

 

柱间微微闭上眼睛。“那怎么行呢?”他说。“你也是村子里重要的人啊。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由你来经历。”

 

“无妨。”斑近乎慵懒的回应从他肩上闷闷地传来。“尽管不是我也总会有他人。和世上的其他苦难相比,我这已经算轻的了。只要世界的因果尚存就会有喜忧之分,本来这就也由不得你。村子里的人不肯接受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。”

 

“……可我希望他们可以像我一样看待你,”柱间轻声感叹道。“我今天去参加祭典的时候,所有的人都看起来是那么快乐,就连你族里的人也是,可你却只能一个人留在这么大的一个庭院里无人过问。我不明白,最初的结盟难道不是因为你才能够落实的吗?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理解呢?”

 

“这也不难理解。‘不想看到的人的视力比瞎子还要差劲,’这也算是老话了吧。你用不着去这么费心。”

 

柱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,将怀里的斑又搂得更紧了一些。“唉,也许他们真的只是需要更多时间吧,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还是会尽力的去改变他们的态度的。”

 

“……嗯,或许吧。”斑沉默了片刻后有些随意的应了一声,语音轻若晚风。他又往柱间的怀里蹭了蹭,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,没再说话。

 

柱间默默留意着他越发均匀的呼吸,嘴边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容。那一刻,他忽然有了一种脱离了世界的错觉,好像心中所有的不安都被一股暖流给冲得烟消云散。他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斑能更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,就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一般。

 

“困了吗?”他柔声问道。

 

靠在他身上的男人轻哼了一声。“也许吧。”

 

“那我带你回去睡觉?”

 

“……不用。让我再这样呆一会儿就行了。再说你过会儿还是要回去的吧。”

 

“呃,不用啊?我不是都说过了吗。今天这一晚上都是留给你的,哪怕你赶我我都不会走。”

 

“那祭典的结尾的讲座什么的你也不管了?”

 

“讲座可以让其他人来的嘛。再说,我在祭典开头的时候已经讲过话了呀,不用再说一遍了吧?”

 

斑微微嗤笑了一声。“你就这么相信其他人的能力么。”

 

“诶?”柱间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。“不就是讲个座吗?没那么大关系吧。”

 

“我说的可不只是这个讲座啊,柱间。”虽然此时的斑还是堪称温顺的靠在他的肩头,但他的语音里已经染上了几分锐利。“你做事一惯都是这样的,愿意去相信其他人会和你一样,努力把事情办到最好。”

 

“……你是在说那些新加入木叶的忍族吗。”柱间的语气陡然僵硬了几分。“可他们也没有在我面前做出什么不值得我信任的事情呀。”

 

斑笑了。“那都只是表象。他们当然不敢当着你的面做什么。你好歹也是忍者之神,他们多少还是会顾及到你的意愿的。”

 

“斑,我知道你并不信任那些比千手和宇智波后加入的忍族,但他们怎么来说也是我们的盟友啊,”柱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。“更何况他们再加入的时候也都已经同意按照我们的政策来了。我不能平白无故地去质疑他们。唯有和敌人推心置腹才能带来和平——这个道理我们不是原先都赞同过了吗?若不是你最初愿意相信我,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了。”

 

“可这世上偏偏就有这么一种人,柱间。”斑在说这话的时候终于从他肩上抬起了头。他深沉的目光将柱间瞬间定在了原地,连呼吸都有些艰难。“这种人,你把心刨出来给他看也没有用,因为他本性里就不会接受它。”

 

“但是人并非不是不可改变的啊,斑,”他凝视着斑的眼睛轻声反驳道。那是一双深井倒映了星光的眼睛,甚至不需要艳红的日轮就能使人沦陷,而他也已经太久都没能如此近距离的观赏了。“我们当时是怎样的状况,千手和宇智波之间是什么状况想必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吧,可我们最后也还是成功了。我对你敞开了心扉,而你也接受了,我们的族人才终于过上了现在安宁的生活不是吗?。木叶现在的繁荣就是我们的成果呀。”

 

 “……我们确实是建立了这个村子,”斑在沉默了一瞬后回答道,“可这真的就代表了我们的成功吗?如你所见,后期加入木叶的忍族我一个都信不过,而我现在甚至连千手和宇智波内部的人都已经不太敢相信了。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你,柱间,一直都只有你,可问题就是他们都不是你啊。自打结盟以来,能推心置腹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和你而已。”

 

柱间摇了摇头。“我并不认为是这样,”他说。“你知道吗,斑?我今天晚上参加祭典的时候看到了两个小男孩,两个各自穿着千手和宇智波族服的小男孩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玩游戏。那场景我想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。再说,就算交心的真正只有我们两个,这也比我们原先的情况要好多了,不是吗?五大国之间的战争都已经停止了,而我们的家族也不用互相残杀了。彼此之间的信任还是可以慢慢建立来的,毕竟我们现在有时间了嘛。我相信,虽然此时的木叶还并不完美,但它总归也还是我们的梦想!只要付出足够的时间和努力,它终有一天会攀到我们所期望的高度。”

 

“……呵。这确实是你会说出的话。”斑抿了抿唇,终于在深深凝视了他几分后轻叹一声,侧过了头。“你还是像以往一样乐观啊。”他微微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眼睫在他脸颊上投下了一抹浅浅的影子,掩盖住了他眼底的一片青紫。

 

柱间被那雪白皮肤上的沥青刺得心中抽痛,忍不住伸出手去,指间亮起翠绿色的光芒,轻轻地摩挲过斑眼睛周围的皮肤。“……你看你,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,是熬夜熬出来的吧?你也不能老是去接那些一次就几个月的任务啊。这阵子你就留在村子里休息好吗?不要在老往外跑了。”

 

“没办法,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啊。”斑闭着眼睛回答。“留给我的时间只有那么多,闲不下来的。”

 

“你也还是那么性急啊,”柱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。他收回了自己输送查克拉的手,还顺道着理了理斑凌乱的鬓发。“我刚给你疏通了一下静脉,现在应该就感觉没那么累了。唉,话说你这几个月在外面连我的信都没回几封,估计是忙得连想我的时间都没了吧?”

 

“不是。”斑闻言睁开了眼睛,一双明眸深处笑意盈盈。没等柱间反应过来,眼前一花,一只修长却不失力道的手就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,将他猛然拉到了斑面前。此时,两人之间的距离恐怕连几公分都没有,而那个平日里高傲到不近人情的男人正以盛满了烈焰的眼睛望着他,温热而暖味的吐息更是毫无保留地扫过了他的嘴唇。“你想太多了啊,柱间,”斑嘴边含笑地对他说。

 

眼下的情景发展得太快,柱间这边早已乱了方寸,最后只是胡乱应了一声。“啥?”

 

斑被他逗笑了,笑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。他的另一只手臂很自然的环过了柱间的脖子,将他们之间唯有的一点距离也抹去了。“听好了,我只说一次,”他近乎贴着柱间的嘴唇呢喃道。“你记住。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,你也该知道,我宇智波斑无时不刻都会在以某种形式想念着你。”

 

下一刻,他的嘴唇就被男人的另一副炽热的唇瓣覆盖了。“斑——”他听了这一辞宛如诀别的话语,本来还想要说些其他的,可现在怀里的男人是如此忘情地在吻他,就好像他在停下来的那一刻就必须要永远离去一般。这时候的他还能说些什么呢?他只能蓦然用力地回吻住了斑,一手搂过他精瘦的腰,而另一只手则是掺进了男人浓密如瀑的发丝里——那是鹏鹗尾羽般的触感。

 

他曾不止一次想过,或许斑的原型并不是人,而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,自由而无从束搏。他睁大了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正同他激情拥吻的男人,却只有几许凉意一直流到了心底——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热衷于燃烧自己的生命啊。

 

柱间想到这里,环抱着斑的臂弯不由得又收紧了几分,恨不得将人吻到窒息才肯罢休。因为,不管怀里的温度是如何真实,他也还是无法甩开他脑海里那如梦魔一般存在的预感。

 

 

斑……

 

你又要离我而去了吧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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